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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2章（第2页）

凌风顿了顿，盯着万俟旭开始变得惶然的脸，嘴角的讽刺意味更深：“九年前救你，代价是我；九年后，你又打算把这个代价换成爷爷了是吗？”\Q?更薪群6零七久?五??吧?

“我没有！”

万俟旭终于被这越发刺激人心的话激得站了起来，涨红了一张脸极力反驳：“我没有这样想过！”

“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俟家若是插手东方家的内斗，甚至造成家主死亡，会有什么后果？”凌风冷冷地盯着他，“‘绝不干涉其他家族任何绝对意义上的内斗’一直都是所有家族主家公认的共同规则。无论其他家族背地里有没有做过，也无论那些不成器的旁系做过什么，万俟主家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这样的事，爷爷更是一辈子坦坦荡荡连半点阴谋诡计都不曾做过。爷爷说他能搞定一切，你便天真地信了？你考虑过爷爷口中的‘搞定’是什么代价的吗？你有为你手里现在动荡不稳的家族考虑过吗？你以为现在反咬一口害死他，万俟家族没有了结盟的助力，能在现在的局势里活下去？”

“非要把这个家族彻底搞死，你才能安心是吗？”

这一连串的指责和嘲讽，如同一道道惊雷般在万俟旭大脑里炸响，炸得他整个人都蒙住了。

他昨晚无意间听到了爷爷和父亲的视频对话后，不顾阻拦就冲了过来，还跟不放心紧跟着过来的万俟辰睿和白昕芸吵了许久，大脑发热半句话都没听进去。

直到此时，被凌风毫不客气的指责炸得反驳不出半句话来。那句“把这个代价换成爷爷”的话，如同一把尖刀一般，狠狠地扎进了万俟旭心口处最血淋淋的角落。

“我……我……我没有这个意思……”万俟旭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般耷拉下肩膀，站在凌风前面低垂着脑袋，面对凌风的怒气手足无措，“我……我只是……只是想救你……”

“我不需要你救，我记得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你。”凌风神色依旧泛着凛冽的冷意，半点温情都没有，“你究竟是想救我，还是只是想弥补自己心里的愧疚？你是不是觉得，只要让我离开他身边，离开了他，这些年的所有一切就可以被抹杀？你心里的愧疚和不安也能被治愈？你是不是觉得，只要能让你自己心里安心一点，哪怕这不是我的意愿，哪怕拉上整个家族陪葬，你都自私地决意去做？”

“不不不……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哥哥……”

被凌风越说越狠厉的话语吓住，万俟旭连连摇头，声音染上了惊惶不断地否认。他反驳的声音越来越低，脑袋也埋得越来越低，最后竟朝着凌风扑了过来，“扑通”跪在了凌风跟前，“哇”的一声忽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原本一脸冷意的凌风被这毫无预警的动作搅得一怔。

他怔怔地垂眸看着将整个脑袋埋在自己的双腿间，哭得毫无形象可言的万俟旭，一时之间所有话都哽在了喉间。

“哥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惨了你，是我毁了你的人生！是我毁了整个家族！明明该死的人是我！该被毁掉的人明明是我！如果不是我那时候拖你后腿，你根本就不会变成这样！如果不是我，你明明可以在家主的位置上发光发热，对不起对不起……哥哥……是我该死……是我害了你……我要是那个时候死了就好了……”

听着万俟旭跪在自己跟前一遍接着一遍道歉认错，凌风喉间一阵发紧，手指都跟着蜷了蜷。

“你怎么能在他那个混蛋身边做奴隶呢？怎么能呢？你明明那么厉害，是我最棒的哥哥……可是……可是……为什么我那么没用，却把你害惨了呢……我就应该在那时就死了的……不值得……哥哥……我不值得你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