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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间,眼前一片红,像有人拿血水从他头顶倒下来,淹没眼睛一般,汪绝瞳孔缩到极致,他反应过来时,惊恐的低吼已经窜出喉咙:“陈聿!”
陈聿从来没干过自残这事,第一下有点没控制好力度,割深了,血流得很快,不一会就在手臂上渗开,滴到地上。
汪绝嘴唇开始发抖,铁链被挣得哐哐作响,拼了命想去捂住陈聿的伤口,但自然做不到,他语气惶恐:“哥、哥……我知道错了,你快去,去止血……”
但陈聿没有停手,刀尖在第一条伤口旁落下。
汪绝凄厉地喊:“哥!”
陈聿没管他,用力,缓慢又果决地划了第二道同汪绝手臂上差不多长的伤口。
期间,汪绝一直在沙哑激烈地叫陈聿的名字,他的瞳孔剧烈颤抖着,极速移动着,转得人头晕眼花。
他不喜欢!
他为什么要买这条铁链!
他不想看,但又挪不开视线,只死死盯着,他看得很清楚,刀是怎么一点点留下痕迹,是怎么一点点割开陈聿的皮肤,他的心脏也仿佛裂了好几道口子,“別!哥哥……別!别这样!陈聿!”
陈聿狠着心,语气平淡,“叫什么?不是不疼吗?”
陈聿在反省,他确实觉得汪绝不在乎自己受伤或者专门利用受伤去达成目的这个坏习惯有自己的原因,如果在汪绝第一次用出这个法子,他不心软不妥协不让汪绝尝到甜头的话,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但他忘记了那时的自己也不过才13岁而已,怎么能预料到未来。
汪绝的后背已经全部被冷汗湿透,他大脑发麻,只不停地说着让陈聿去止血的话。
可陈聿的惩罚还没有结束。
第三道紧跟着。
要不就不做,做了就要狠,不然只会再犯,这一向是陈聿的“育儿经”。
明明疼在陈聿,汪绝此刻的表现却仿佛是在他身上凌迟,他挣扎得太厉害,恍然间有种阳台的铁栏杆都要被扯下来的错觉。
他看得双腿发软,滑倒了,膝盖磕在地上,他躬着腰,闻着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跪着嘶声央求:“求你了,陈聿,求你……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了。”
陈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会,放下刀,丢进洗手槽里,哐当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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