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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这一拽的阻力也让海戈回过神来。斯诺克双手抓住海戈手里的酒瓶,勉强保持住平衡,冲回头看着自己的好友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嘿,冷静点。”
他半是哄劝半是警告地说,“你拿着这个要去干嘛?”
海戈冷冷说:“我可以请他们喝杯酒。”
“好主意,你打算用什么装?像野蛮人那样走过去、撬开几个脑壳当酒杯吗?”
斯诺克扫了一样那张牌桌,压低声音提醒道:“海戈,这儿好容易才恢复几天清静日子,开始慢慢洗刷那两只耗子弄脏的名声。难道你想自己惹出麻烦来?”
海戈忍着怒气,重复道:“不会。我不会那么做。”虽然还能看出他的怒火,但是也能看出他在竭力忍耐着。
“我信不过你,把酒瓶还我。”斯诺克说,“我知道你徒手就能砸碎那些脑壳。可是把酒瓶还我。这会让你冷静一点。”
海戈冷冷看着他,“你太大惊小怪了。”他说着,却还是松开了手。斯纳克暗中松了一口气,甩去刚才拉扯间手背上溅落的酒水。就这短短半分钟,他的两只手都在因为全力拉扯而痉挛颤抖。这家伙的力气还真是大得惊人。
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拦下海戈在这儿大发脾气、惹出事端,哪怕是要他躺在地上当个人肉路障也在所不惜。这间失而复得的酒吧是他唯一能安身立命的安乐窝。他可不想重演前段时间居无定所的悲惨境地了。
斯纳克绷紧了神经,一面扯着海戈一道走过去,一面打哈哈说着些四六不着的蠢笑话:“我就说今晚的客人怎么这么多呢!看来咱们的经营策略确实有待调整----招个火辣亮眼的招待,也许是比赌桌更能吸引顾客的招牌……”
话一说出口他就懊悔地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幸而海戈已经无暇去顾及他。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意料之外的阿奎那吸引了。他真是琳琅满目,精彩得像是一家新开的连锁超市:他没戴帽子,也没戴眼镜,更彻底地展露出那双睫毛纤长、美轮美奂的蓝眼睛;工作状态用发蜡梳理得平整妥贴的金红色头发,现在完全放了下来,像一团热烈又轻盈的火,在光线照耀下闪烁着光辉;上身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丝绸衬衫,一只猴子窜进印染厂染缸里滚了三个来回,沾上的颜色也不会比这件衬衫上的颜色多,更别提领口敞着那么开,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大片闪耀着细腻光泽的雪白肌肤,可以随机吓晕一个患有畏光症的保守派人士。
他犹嫌不足似的,挽起了两只袖口,露出一截附着薄肌的修长小臂,线条流畅优雅,叫人移不开眼。左腕上戴着一架璀璨华丽的玳瑁镶嵌的手表,水晶表盘反射出的光斑,随着他的手部动作,在看客们一张张兴奋入迷的脸庞上闪烁着。
----那是海戈从未见过的,优雅、松弛、轻佻的阿奎那。
正如海戈将他这副形貌尽收眼底,他一扭头,也看清了海戈和身旁并肩走来的斯纳克。有一瞬间,阿奎那那张好整以暇的面具“啪”地裂开了一道缝隙,阴郁地死死盯着海戈。两人默不作声地互相瞪视着,四只眼睛里都搏动着相同的怒火,简直分不清谁是柴薪、谁是火焰。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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