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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第2页）

差役们应声，扯着嗓子在寒夜里嘶吼起来，声响惊扰了院中值守的女卫。

众人交换着眼神，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目光最终汇聚在檐下的秦妙观身上。

陛下说什么都不肯回，十一差人搭了几回避风帐帷了，披袍和氅衣也给陛下裹了好几回，陛下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躬着身，攥着手中的靛青色的香囊。

那串白玉念珠压在香囊上，随腕一同搁在膝头，成了秦妙观最后的希冀。

儤值官打干净了袍上的污渍，整理好仪容，悄悄上前。

“陛下？”

秦妙观没有应声。

儤值官又试探着唤了几声，秦妙观羽睫轻颤，垂下了眼眸。

不过几个时辰而已，秦妙观的面色迅速灰白下去，面上的病倦与苦色无法遮掩。被抽取魂魄的躯体干瘪得厉害，在众人瞧不见的角落里悄悄腐烂。

什么战事，什么奏折，她一眼都不想看。家事、国事，在生死面前都变得无比渺小。秦妙观分不出心绪来管这些事了。

她的五感因疲惫而变得迟钝，光是坐在此处便已花费了所有了的精力。

奏报还在不停递来，堆得书案没有了放置胳膊的余地，旁人抬首望一眼便觉得累。

“陛下，辽东大捷！蕃西也是捷报频传！这可真是自武宗皇帝朝来，难得的大胜！吾皇”

来者愈说愈激动，发自肺腑地赞颂起秦妙观。

方十一朝来者使眼色，叫人快些下去。儤值官不敢不从，交了战报便退下了。

帐幕遮蔽风寒远没有在室内暖和，炭盆熄了好几回，火盆喷出的明黄光亮随风摇曳。

秦妙观阖眸，思绪已停止了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