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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3页）

御椅上的人转着扳指：“今日在中庭见海曙，是你故意给朕瞧的？”

“回陛下话，是。”唐笙知道自己算不过这御座上的狐狸，干脆承认了。

良久，颅顶传来一声轻笑：

“朕也被人算计中了。”

唐笙垂首：“微臣不敢，只是全了良心后的自保罢了。”

秦妙观叩响书案，轻咳了声才道：“胆子不小。”

唐笙头垂得更低了。

“你倒是心善”

这句话听着耳熟，唐笙仔细回忆着，思绪忽然回到了穿来不久的晚上。

那是她因替了会云霞的班正好被抓到，被秦妙观唤进了内殿。秦妙观像是长辈那样教诲了她几句，翌日带她上了朝。

她那时还觉得这个皇帝就是表面看着吓人，实际心慈手软。现在看来，能在这个位置坐稳的人，哪个不是趟着血水过来，双手沾满人血的。

“深宫中，朝堂上，最忌讳的就是心善。”秦妙观敛眸，看着面前身形如破土新竹的少年人，温声道，“你想好好活着，就得记着这点。”

“朕即位之初便已修改律法，典妻罪同略卖，受车裂之刑。她大可报官，也可呈奏于朕，朕必会同她做主。可她偏偏选了当细作这条路。”

秦妙观道：“这世间万般苦楚，多数时只有自渡。她若自甘沦为父兄伥鬼，那便是无药可救了。”

唐笙沉声道：“微臣受教，谢陛下教诲。”

秦妙观双手置于膝头，念珠掩于玄色的广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