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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请问几位?”服务员操着热情甜美的声线询问进店的客人。
“两位。”一道男声答。
收银台旁,汤珈树正划着手机屏幕的手蓦地一抖,抬眸看过来的同时,脸上表情空白了一瞬,继而从眼底翻涌上来既惊愕又无措的复杂情绪。
那种脚底像是被泥浆浇筑动弹不得的感觉又来了,他被迫僵在原地,看着季与淮一步步走向自己,越来越近,却目不斜视,最后擦肩而过。
他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极淡的香水味儿,很快就消散在风中。
深呼吸一口气,汤珈树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成拳,指甲抠着掌心,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他怕再也没有机会,一天之内连续两次和季与淮打了个照面,兴许,这就是老天爷格外开恩赐给他的。
时间的流动在这一刻的煎熬抉择中变得尤其缓慢,一秒,两秒,三秒……第五秒后,汤珈树终于转过身,鼓起全部的勇气朝着那道背影扬声喊出十年没能叫出口的名字。
“季与淮,好久不见。”
率先回过头来的是郑时熠,其实打从一进门他就注意到这位帅哥了,因为莫名感觉有些眼熟,好像不久前在哪里见到过,但看衣着打扮,更像是在附近学校念书的男大学生。
却没想到,对方居然和季与淮认识?
“你好,”他折返回来,目光落落大方中又带了几分毫不避讳的探究意味打量着汤珈树,片刻后好奇地问:“熟人?”
“嗯……”
“不熟。”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了郑时熠的问题,却是截然相反的答案,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郑时熠挑眉:“到底熟不熟啊?”
这回季与淮没接腔,突然僵持下来的局面对于汤珈树而言就异常尴尬了,自己上赶着跟人打招呼叙旧,却被晾着冷淡置之,他知道这样的结果即是意料之中,也是咎由自取,却仍免不了会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