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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大人大量,与我一个胡地?女?子有何计较?陛下所忧虑之事,绝不?会发生,原因有三。”
皇帝沉静中?波涛起伏的目光缓缓移过来,落在眼前?身上,等她开口说她的理由。
朝露朗声道:
“其一,如今天下安定,四海升平,我不?想像二十年那样又来一次血流成河。我从今以后,会回到西域,再不?来长安。吴王遗孤之名,终会渐渐为人所淡忘。”
皇帝不动声色,双手负在背后,虚虚握着。
朝露继续道:
“其二,我的母亲是高昌胡人,我的长相与汉人毫无相似。且我不?过一个小女?子,只是被叛军利用的筹码和棋子。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算我真坐上了?龙椅,文武百官,世家?大臣岂会真心服从于我?”
“陛下以为,大梁的天下,会臣服于您这般数十年如一日的盛世明主,还是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异族?”
上辈子,她不?过是李曜的妃子,就被宫妃和朝臣因她胡女的外貌排斥污蔑多年,今生更别说真坐上皇位之后,大梁臣子和万民岂会甘愿?
她的家?,她的心从来不在长安。
她要说服皇帝,她对他没有威胁,她对他的至宝,毫无?心思。
一语落定,朝露感到皇帝弥漫的威压似乎终于淡了些许。她轻轻舒出?一口气,最后道:
“其三,我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我从未想过坐什么至高的位置。我只想回到西域,和所爱之人,走马天涯,随性而活。”
皇帝沉默,幽邃的眸定定望着她,目光复杂,许久没有说话?。
朝露生性洒脱,不?拘礼节,随意屈膝行个礼,便向皇帝告退了。没走出几步,她敏锐听到身后传来弓弦绷近的嘎吱声。
然后,是一声幽幽的叹息:
“你的夫君是高昌国?主,你忠心耿耿的亲卫执掌乌兹王军,还有北匈右贤王为你作阵,再加上你的身份……这样的势力,这?样的祸端,有朝一日,必会酿成滔天大祸,危及大梁国本。朕今日,留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