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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州一行发生的事,早在教内传了个遍,如今人人都知她温朝雨办事不力,先是弄丢了尹宣之女不说,眼下又在云华宫跟前出了丑,闹了场笑话,还被打的一身伤,交给她的任务没一件办妥的,教徒们议论纷纷,看她的眼神都与往日有所不同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按理说温朝雨一回来南宫悯就该召见她,可温朝雨回来已有两日,方才得了南宫悯的通传,四大护法中平时数她最受教主恩宠,另外三个护法本就因此怨声载道,对温朝雨心存嫉恨,尔今见温朝雨隐隐有失宠之势,便都免不了得意洋洋,态度轻蔑。
“听闻温护法伤重,”一名黑衣女子开了口,笑吟吟道,“我那里还有些治内伤的好药,待会儿差人给您送过去?”
温朝雨一贯都是笑嘻嘻的模样,但她此刻心情极差,连装也懒得装了,脸上半点笑意也无,平淡地道:“不劳秦护法费心,您还是留着自个儿用罢。”
秦筝唇角微扬,语气很是和善,说:“温护法客气了,大家共事一场,又有同门之谊,我见您脸色苍白,身形不稳,想是伤得不轻,故而出言关怀一番,那药还是教主昔日所赠,灵得很,温护法可莫要推辞。”
温朝雨不想理她,挑了个廊柱靠着,闭目养神。
见她神情冷淡,爱答不理,另外两名护法微微嗤鼻,眸光含着厌恶。
秦筝同这两名护法交换了眼神,又凑近温朝雨道:“我们三个也刚来不久,还不知教主容后会说些什么,不过想想也能知道,必然跟锦州一事有关,这就令我有些担忧了。”
温朝雨没睁眼,说:“你担忧什么?”
秦筝道:“自然是担忧您么,转眼已是两月有余了,温护法不仅没将尹公子的女儿接回来,又白白将沈曼冬与圣剑拱手送给云华宫,还折损了那么多精锐属下,这数罪并罚,我怕您身子骨吃不消。”
两名护法轻笑出声,操着手立在秦筝身侧,不停打量温朝雨。
温朝雨这才抬眸看向秦筝,恢复平素吊儿郎当的模样,笑说:“能者多劳,多劳就意味着犯错的几率大,我既然犯了错,教主该罚就罚,我毫无怨言,毕竟比不上您三位,成日吃茶偷闲,连个犯错儿的机会也无。”
秦筝巍然不动,温声道:“那是,谁不知教主对您青睐有加?我等只得干看着,不过么……”她说到此处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我就是替温护法您感到不值,这事也做了,力也出了,却次次讨不得好,教主此番若是真要罚您,我可都替您觉得寒心。”
温朝雨咧嘴一笑:“秦护法的心意,我温朝雨记住了,那待会儿还得仰仗秦护法替我美言几句,向教主求求情。”
秦筝眸光闪动,回笑道:“好说,好说。”
这两人虚情假意地交谈着,未几便见身侧的楼门开了,里头行出来一名花枝招展的艳丽女子,俯身道:“温护法,教主有请。”
秦筝始终保持着那副笑意嫣然的样子,余下两名护法则露出看好戏的神态,温朝雨视若无睹,跟着那女子入了楼,停在绯红纱帐外。
“来了?”南宫悯掀帘而出,手里捏着卷书册,如画眉目噙着浅淡笑意,看不出她具体情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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