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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妇将陶盂放在案上,慢慢地搅动小勺,散去热气。
“天色不早,你二人回宫歇息吧。”母亲道,声音中有些疲惫,眼睛却没有看我们,手指轻揉着额角。
心中缓缓松下,我瞅瞅觪,他似乎也如蒙大赦,神色舒开了许多。二人应诺,起身向母亲行礼后,告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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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室外,觪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对我笑道:“如何,我说了定会无事。”
“阿兄……”我的鼻子又是一酸,喉中一阵哽咽涌起,再也忍不住,将脸埋进他怀中。片刻,眼前的衣料已经浸润了。
觪的身体僵了僵。
“还是阿兄好……”我闷闷地说。
觪默然,稍顷,一只大手抚上我的脑袋,头顶传来他带笑的声音:“姮若觉得为兄好,便永远留在此处陪阿兄如何?”
我吸了吸鼻子,抬起头,说:“好。”
“嗯?”觪愣了愣。忽然,他抬手捏起我的脸,瞪着我,道:“姮将要及笄了,还说这等稚子之言。”
我再也哭不出来。
觪看着我,戏谑地说:“若晋侯知晓姮方才所言,定要以为姮变心了。”
心沉了沉,我揉着发热的脸颊,道:“阿兄,有两件事须说与你知晓。”
觪问:“何事?”
我低声说:“我与晋候已无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