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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媛熙撩开帐子,捂着胸口,面上血色全无,“陛下是在怪妾身吗?”
“陛下,您兴许是觉得妾身自私罢,可是妾身身子已经这样了,太医也说……妾身以后怕是,难、以、有、孕。”沈媛熙一字一句,“如若妾身这辈子注定无法为陛下诞育皇嗣,那妾身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听宜是妾身的妹妹,身上留着与妾身一样的血,与妾身最是亲近不过。若是她能为陛下生皇嗣,妾身此生得见之,亦是无憾。”
帝王轻声呵斥:“荒唐!”
“荣妃,你可知自己现在在说什么?”
沈媛熙苦笑着:“陛下,妾身再清醒不过。”
帝王声音冷淡:“沈二小姐知道这件事吗?”
沈媛熙被绯袖扶着下了床,俯下身子一拜:“沈家希望二小姐入宫为妾身冲喜,望陛下成全。”
“好极了。”
闻褚转过身,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极浅地笑了一声。
“既然是荣妃和沈家的请求,朕怎能不允?”
向外面唤人:“孟问槐,去安排一下,今晚,朕要留宿长乐宫。”
孟问槐听了全程,暗暗咋舌,觑了眼荣妃,躬身道:“是,奴才遵旨。”
现下日头已经偏西,离晚膳还有一个时辰。
帝王离开长乐宫时,神色如常,旁人大多以为他只是过来瞧一瞧荣妃,不作他想。
唯有一座宫殿里,女子端坐于交椅上,一身素衣,伸出一双纤纤玉手,点在额头,朱唇轻启:“今晚,好好注意着长乐宫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