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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一个身影从车内下来,脸色在忽明忽暗的灯火中,显得格外冷峻。
“你在做什麽?”
姬鹭身子一颤,手中的匕首差点掉落。她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人,看到沈约那洞察一切的目光,顿时慌了神。
“大人……我……”
沈约一步一步走近,目光紧紧盯着她隐藏在衣袖里的匕首,又转而看向她道:“我原以为你能放下过往,没想到你还是执迷不悟。”
姬鹭红着眼窝,嗓音决绝道:“我姬家上下百口人的性命,死在薄承的刀下,是何等的冤屈,我就是要让他们薄家血债血还。”她实在忘不了那日日啼哭的亡魂以及家人惨死的场景。
府内,直到衆宾客尽数散去,也不见有什麽异常,聂玫这才出来哼哧数落道:“你不是斩钉截铁地说人会来吗?现如今人呢?”
害她提心吊胆一个晚上。
薄瑄也有些奇怪,这些人来来往往,都不见有什麽异常,难道真的是他想错了?
“大都护到。”
随着一声通报,薄瑄转头望过去,盯着门外看。
聂玫拧着眉梢,闷着嗓音: “他来干什麽?”
沈约身着官服,身后跟着几名随从,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薄瑄上前:“大都护这麽晚到访,可是有什麽要紧事?”
沈约笑道:“贵公子的百日宴,我恰逢路过此地,顺道前来祝贺。”
薄瑄迎着他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