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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净生自觉无聊,顺着廊走,肩上松垮着方才随手拉的大氅,打着哈欠出了门。
外边雪下的大,他抄了个伞,在路上随便踩踩雪,权当放空这连日飞转的脑袋。
这走着几步,还没出他府邸范围,就见一雪人立在路边酒摊上一动不动。谢净生瞟了一眼,见那人薄衫青色,觉得眼熟,索性转了头去看。结果这一看,他的魂险些惊飞了。
“贺安常!”谢净生大喝一声,丢了伞几步就跨过去,将人一拉,触手冰凉。他扯了大氅就将人裹起来,把贺安常头上肩上的雪都揉拍掉,惊道:“你站这儿干什么!”见这人唇都冻青紫了,顿时将人抄抱起来,回身就往府里跑。
贺安常手指冻得僵硬,他缩了缩脖子,埋进大氅里。
热水热烫被窝暖炉一股脑的全来了,谢净生塞他入了自己的被,里边早被侍从用暖手捂的温热。脱他靴时抖了半筒雪,将人飞快扒干净裹起来,送了热汤在他手里。
这会儿贺安常才缓回些知觉来,他像是冻住的唇角动了动,细微的几乎看不见。他道:“颜绝书赶我下车。”
谢净生看他脸颊回了色泽,正急问他怎么来这儿了,听见颜绝书的名字眉间一皱,“他怎么了?脑子被驴踢了吗?”
贺安常抿紧唇,道:“你没让我进来。”
谢净生又气又恼,握了他的手见还是冰的,带着在自己脸颊上左右各打了一下,“我是混账东西!怎么来的?什么时候来的?站路边干什么?”
贺安常淡声:“银子掉了。”
谢净生见他风轻云淡,真是气急了心疼,又不敢骂人,只得孙子似的道:“那就站路边啊?”
“你出来不就能看见了么。”贺安常垂了眸,“你这么晚才出门。”
谢净生语结,又有些好笑,拇指擦了擦他的颊面,“我说今儿个怎么老是心神不宁,原来我大爷在门口我呢。明天我就给人说好,以后你一踏进青平,我就准点赶上去接。”说着指间用了用力,“快喝汤。”
贺安常不动,只道:“我是来见颜绝书的。”
“再说,先喝汤。”
“颜绝书压了粮,北阳已经陷入无粮困境,再”颊边的手掌猛然用力,将他脸抬起来。
谢净生压在那薄淡的唇上一阵狂肆,甚至将他狠狠抱进怀里。贺安常只得抬起一只手,免得汤洒在床上。谢净生一手顺着他的胳膊摸上去,将碗接了,偏头喝了一大口,转回来全部给他送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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