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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驰的电话几乎就很少断下来,他总有交代不完的事儿,云小波和黄济都看了过来,却都什么也没说,或许只有这样季驰才能熬过这四五个小时吧。
季驰握着手机的手其实都是凉的,但是只有这样他才能冷静下来,云小波凑到了他的身边坐下,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他知道现在最担心的人就是季驰了。
舒洺彦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季驰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王主任,怎么样?”
王川的额角都是汗,他摘下了口罩:
“手术还算顺利,切除了一半的胃,出血量可控,这一仗算是赢了。”
季驰的眼角都有些发酸,他低头看到了戴着氧气罩还没有醒过来的人,若不是现在人多,他一定会上去抱抱他,使劲将人拥入怀中,这一关赢了,赢了,他们总算闯过来了。
术后的第一晚舒洺彦是在监护室度过的,里面不允许陪夜,季驰只是在可以探视的时间进去了十五分钟。
后面舒洺彦还是因为血氧太低而输了200cc的血,人是第三天出的加护病房,他被推进原来病房的时候就闻到了满屋的花香和果香,季驰买了很多的果篮和花束,手术成功了,他想告诉舒洺彦,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以后要走。
这一晚季驰把所有人都赶了回去,他已经三天没有和舒洺彦睡在一起了,他都失眠了,舒洺彦这两天只能喝一点儿米汤,油盐都不行,一场大手术下来,他的精神也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因为指标不够,刀口恢复的也慢,但是终究,一切还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舒洺彦看着床边帮他吹米汤的人,他忽然发现从前是不是他太胆怯了,这一段感情,其实从未在十年前结束,他是不是也应该积极一点儿主动一点儿?或许,他们还是有可能握住幸福的?
“小池。”
因为不是微创手术,刀口开的口子比较大,舒洺彦说话几乎不敢喘息太过,声音透着没有中气的虚浮,季驰却没有抬头:
“舒老师,有件事儿你是不是应该交代一下?”
床上的人微微侧眸:
“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季驰放下了手里的碗,然后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牛皮纸的信封,舒洺彦看的非常熟悉,这就是手术之前他给云小波的那封信,他忽然失语了一样,他不知道这封信怎么这个时候会在季驰的手里,一个大手术之后,他的脸色本就不好,再这样一被吓,更是让人看都不忍看。
“小池,我,我不是咳咳有意...”
伤口牵连的痛让舒洺彦如此能忍的人还是忍不住闭了下眼睛,蝉翼一样的睫毛因为疼痛微微颤动,脆弱又无力,季驰哪舍得再吓他,他叹了口气,抬手直接从中间撕了这封信,听到了声音的舒洺彦睁眼就看见了这一幕,整个人都有些无措,季驰抬手帮他顺了一下胸口的位置,言语有些无奈但是难掩温柔:
“好了,别急,我说舒老师啊,我好歹也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你那么拙劣的支人手法还指望能骗过我呢?我就知道你是和云小波有话要说,这封信是当天我逼云小波交出来的,我没有拆开,也没有看,不过,我猜也能猜到这里面你会写什么,现在撕了它,这里面的内容也不重要了,你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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