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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洺彦像是嘱咐孩子一样一声声嘱咐着小地瓜,让它听林奶奶的话。
放下了和林伟的电话之后,季驰看出了舒洺彦明显的沉默,想起了那天林伟的话,说他一进屋地瓜就冲他叫,带他去看屋里已经昏倒的舒洺彦,而那天他到的时候也是一样,地瓜总是守在那个院子里。
舒洺彦这是心里难受了,季驰削了一个苹果,切成了小丁用牙签扎好递到那人的手边:
“你是怎么养的地瓜?大狗下崽匀的?”
一般在农村养狗都是看家护院的,所以大狗居多,但是地瓜很明显不是大狗,长大了应该也没多大,应该是串,舒洺彦想起了他捡到地瓜的那天:
“我是在学校门口的树林边捡到它的,是冬天,那个时候它很小,就还没有筷子长,一小团能放在手心里,大概是家里养不了那么多,放在学校门口看谁能捡回去吧。”
“所以你就带它回家了?”
“嗯,开始的时候还担心会养不活,但是那小家伙很顽强,扛过了冬天,它小的时候很喜欢在我烧火的时候蹲在我的拖鞋上,也很聪明,上厕所自己去外面,还会帮忙在晚上将鸡都赶回来,不挑食,我吃什么它就吃什么。”
季驰在舒洺彦的脸上看到了温和柔软的神色,他知道舒洺彦其实是个内心很柔软的人,想来在那个时候,地瓜是唯一能陪在他身边的吧,他笑了:
“还真是居家过日子必备啊,咱们家的狗也不能总是寄存在人家家里,吃人家家的粮食,那多不好,你这现在在医院也就算了,等你出院了,得把毛孩子接过来啊。”
舒洺彦的眼底出现了一丝神采,就是这一丝神采让季驰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在舒洺彦的心里他可能还不如狗,但是转念一想他也就释然了,那是一般的狗吗?那是救命恩狗啊,要是那天它没有带着林伟过去,没准他就再也见不到舒洺彦了,换一个思路换一个角度,季总忽然发现,不如狗也不是那么不可以接受。
季驰拉着舒洺彦的手跟他畅想未来:
“我刚赚钱的时候在城区偏一些的地方买了一个独栋别墅,不大,但是咱俩住绝对够用,有个小院子,和在村子里的没法比,但是种个青菜养个狗足够用,地瓜也不是什么大狗,上户口应该比较简单,等你出院我们就把它接过来,等我让人在屋里加上壁炉,冬天烤着暖和,你想想,你一边在壁炉边上看书一遍撸狗,这是什么神仙日子啊。”
季驰的描述太美,让舒洺彦觉得甚至不真实,这几天他其实也有些犹豫纠结,没太想好出院以后的去路,还有和季驰的关系,若是他的身体争气一些,他是不是也可以试一试?谈判桌上练出的察言观色,让季驰一下就看出了舒洺彦的犹豫,他故作严肃的出声:
“舒老师,你上学的时候老师难道没有教过你吗?自己的狗要自己养,交给别人算是怎么回事儿啊?这不推卸责任吗,逃避抚养义务吗?更何况没有地瓜你可能都不一定得救,地瓜可是救了你的命啊,你怎么可以不养它?”
季驰的语气好像舒洺彦是一个负心薄幸,推卸责任的负心汉一样,一旁看专业书的云小波满头黑线,论扭曲事实,颠倒黑白这一块儿他只服季驰,他这本事就是当一个小报记者都能发家。
舒洺彦本来还在想出院后住在季驰的房子里会不会不好的问题,实在不明白,怎么一不留神,他都成了逃避抚养义务,推卸责任的人了,但是细听,季驰的话也没有毛病,他当初离开的时候确实是做了把地瓜托付出去的打算,眼前好像又看到了地瓜呜呜咽咽想他摸头的样子,心里又酸又涩的,季驰偷瞄了一下他的神色,决定一击必杀,语重心长地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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