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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驰握着电话的手心都在出冷汗,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那干涸的血迹就像是悬在脖子上的一把刀一样,让他的心根本落不到地上,他怕林伟说出什么他完全无法接受的结果,怕他终究是迟了有一步,怕兜兜转转十年他和舒洺彦还是要错过。
“舒老师胃出血,在县医院...”
黑色的奔驰在路上几乎化成了一道流光,胃出血三个字将季驰打的浑身血液都几乎凝固了,胃出血,要多严重的胃出血才能将那半个枕头都染红?指甲在手心中几乎要扣出血,匆匆的皮鞋踏在地砖上的声音响起,凌乱又快速,季驰拿着手机一路冲到了ICU,林伟其实从上一次就看出季驰和舒洺彦应该有些不一样的关系,但是这毕竟是舒洺彦的私事儿,他也不好多问。
所以舒洺彦和季驰走的时候他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但是没想到三个月不到的时间舒洺彦就回来了,而且身体竟然变成了这样,他不知道他和季驰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那个从来神色镇定连县委招商办都要巴结的集团总裁慌乱跑过来的样子,他又觉得应该不是季驰害舒洺彦变成这样的。
“季总。”
“他怎么样?怎么会胃出血?”
季驰来了一边问一边趴在门框上的小窗户上看里面的人,县城的条件其实有些简陋,所谓ICU也就是监护仪器稍微多一点儿的病房,床上的人带着氧气罩根本看不到面容,但是白色的被子中那几乎看不出的起伏却让他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恐慌。
“昨天我去给他送饺子,就见他晕倒在了家里,嘴边都是血迹,连枕头都被染红了半片,真是快吓死了,我送他到医院来,只说是胃出血,县里医院的条件现在不能直接做检查,只能止血,昨天晚上血止住之后他清醒了一会儿,医生建议转院,但是他...”
林伟顿了一下有些说不下去,季驰从那小窗户边转过了头,满是红血丝的眼中透着凌厉的急迫:
“他怎么了?”
“他将银行卡交给了我,却不同意转院,只说要回家,但是他现在的情况,医生说随时可能,可能病危,我查了一下他的银行卡中只有三万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不想治了,我准备向镇上申请救助金,就算是募捐也要把帮他把病治好。”
林伟嘴中吐出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在季驰心上凌迟的刀子,三万六,在医院这样的地方他甚至不敢想三万六够维持几天的时间,他更不敢想舒洺彦做出回家这个决定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舒洺彦在季氏工作了三个月,他给了他集团最低一层的岗位,嘲笑他穷,季驰的眼睛酸成了一片。
“医生呢?医生呢?钱不是问题,现在怎么办?”
他心心念念的人现在无知无觉地躺在里面,季驰手按了一下眼睛,强迫自己先摒弃那毫无用处的愧疚和心痛,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他都要救舒洺彦,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好多好多年的时光要相伴。
医生的办公室永远不缺的就是忐忑的心,季驰站在医生办公桌的对面,第一次如此害怕:
“医生,钱不是问题,舒洺彦不能有事儿,您说现在需要怎么办才能救他。”
季驰纵使这几天没有休息好顶着一个黑眼圈还有那眼中的红血丝,但是周身的行头和气场都在散发着“有钱”这几个讯息,有的时候我们必须承认,钱在生死的面前不是万能的,但是它的作用却是万万不能忽视的。
“病人病史我们不清楚,我的意见是转院到云城的医院,但是我们这里只有最基础的救护车,对于在车上可能出现的危险的状况并不能完全处理,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云城调他们的重症专用救护车并同时配上急救医护人员,但是价格不便宜,这来回一趟应该最少需要8000。”
李振平说完看向了季驰,这个费用对面的人应该没有问题,季驰一边掏出电话一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刚才医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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