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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差这一会儿,我本来晚上睡的也晚。”
季驰说完就直接去了浴室,将水温调好才出来,路过衣帽间的时候他看见舒洺彦两边的柜子里只挂了寥寥几件衣服,睡衣好像只有两件,衣服也是他平时换的那两件,不过也对,他来的时候就带了一个箱子,也不见他去买衣服,这里能有几件呢。
他出来之后直接出声:
“你等我一下。”
舒洺彦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看着他快步出了房间,季驰从自己的衣柜里找出了两个厚实一些的睡衣,刚才他看见舒洺彦的那两件衣服都是薄的,怕舒洺彦推辞他直接将衣服塞到了他的怀里:
“一会儿洗完穿这个,毛厚。”
舒洺彦感受了怀里毛茸茸的一团,摸着就好像是地瓜的脖颈后面的毛一样,可能是想到了那个小东西他的唇边微微露出了一个浅的不易察觉的笑意,一直都在盯着舒洺彦的季驰自然没有错过他这个笑,还以为是他很喜欢他的衣服:
“我那还有,很多种颜色,你喜欢直接去挑。”
舒洺彦微微回神儿:
“不用了,一件就够了。”
之前总是奚落他穷酸的话季驰现在说不出来了,他目送舒洺彦进了浴室之后还是没有出门,而是坐在了舒洺彦房间的沙发上,手抬手直接拍了一下脑门,这一天从凌晨四点开始他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啊?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直接抹去今天这一天的内容。
说不怪舒洺彦吗?那积攒了十年的气怎么可能轻易消下去,但是今天他自问他也是做的过分了,他甚至有些不敢想如果今天他没有找到舒洺彦怎么办?他一个人在雨里连把伞都没有,昏过去了都没人知道,如果他晚了一些,会不会真的有什么他无法接受的事情发生?
舒洺彦从小到大估计从来都没有一天像今天在办公室里那样的憋屈和屈辱,想起公司里他遭到的白眼,心里就无法平静下去。
舒洺彦没有泡太久,是十分钟出头就出来,肌肉针的退烧药非常好用,温度被压下去之后人的身上也松快了一点儿,但是高烧之后的疲倦感和浑身的酸乏无力却没有办法缓解,他现在真的很困,很累,他精神不好季驰也看出来了,他出去帮他倒了一杯柠檬水:
“喝吧,我加了糖的。”
舒洺彦不喜欢喝酸的,他接过了杯子轻声道谢:
“谢谢。”
有些疏离的客套让季驰有些不舒服,他其实还挺喜欢在舒洺彦家里他对自己的那种熟络感,他淋雨了他会给他找他的衣服换,给他生火,他没有吃饭他会下意识的问他想吃什么,好似这十年的时间不曾在他们的指尖溜走一样,但是现在这份关心和熟稔好像被收敛了起来,并不刻意,甚至有些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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