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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养的?”
舒洺彦站起来点了点头:
“嗯,它小的时候差点儿冻死,我给接进屋了,它就住下来了。”
季驰很不想在这个时候讨论狗的问题在,但是看着冲舒洺彦摇尾巴,却冲他一个劲儿叫的小东西心里堵着的气更多了两分:
“他叫地瓜?”
“嗯,是地瓜。”
“哼,舒老师窝在这山村里几年,现在连给狗起名字都这么接地气了。”
他说完也没有等舒洺彦,就直接推门进了他的家,这房子他从外面看就是普通的砖瓦房,甚至砖的外面都没有贴上现在有些体面人家都会贴的外墙面,可见这日子是过的不咋地,进去是一个小厅,右面是厨房,左边应该是住的卧室,他没有客气直接推门进去。
整个房间被整理的很干净,床边连着一个书架,上面规矩整齐地码放着一排一排的书籍,窗边的位置是个挺宽大的书桌,桌面上还有些图纸样子的纸张,边上是笔记本,笔记本的边上规矩地放着一根钢笔,深蓝色的笔身,一下就将季驰的思绪拉回了十年前,十年前舒洺彦第一次来他们那里的时候也是身上随身带着这样一支钢笔。
那个时候他从没有见过舒洺彦这样的文化人,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桌子上也永远都像是现在这样整洁,不管人在不在。他的桌子上都没有任何和书本无关的杂物,也不允许他在他的桌子上吃东西,甚至嗑瓜子都不行,他只能溜溜的在锅台边上边炒边吃瓜子。
那个时候的舒洺彦穿着一身简简单单的白衬衣,和当年那个落后的小乡村显得的有些格格不入,他从最开始嫌弃他毛病多到后面也会帮他整理桌子,台灯放在最左面,台灯的下面放常用的书,右边是给图纸流出的空地,格尺放在桌子的右边,笔筒放在最右边的角落上,现在十年过去了在另外一个小乡村,他竟然看见了同样的一个桌子,一如多年前一样。
前几天下了雨,学校年纪小的孩子没办法自己过小溪都是老师一个个抱过去的,四月份的水还凉的厉害,舒洺彦的腿和腰椎疼的钻心,他只能先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季总,坐下看吧。”
季驰一身高定西装和这里就没有一处是搭调的,他直接坐在了书桌前:
“舒老师就这么待客啊,我坐下了连杯热茶都没有?”
舒洺彦呼吸有些急促,胃部的疼痛牵连了每一次的呼吸,他撑着起来,准备去外面厨房拿杯子:
“对不住,我这里没有茶叶,清水可以吗?”
季驰看着他的侧脸,斜下的太阳照进屋里正好能打在他的肩膀上,身上半旧的衣服颜色被衬的光鲜了一些,但是没有被照到了脸却显得格外苍白,这十年变的还真不是一点半点儿,之前喝一杯啤酒脸都通红,现在喝了那么多还能白着脸,果然老话说的没错,喝酒脸不红的人不好交。
“舒洺彦,你至于落魄至此吗?家里连一点儿茶叶都找不出来?当初你走的那么干净,不就是怕毁了自己的前途吗?这就是你的前途?”
季驰的话像是一颗钉子一样扎在舒洺彦的心里,一瞬间鲜血淋漓,他的脸上更没有半分的血色,不过这话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不是吗?季驰的脾气他最了解,真心对别人的人最恨被骗被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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