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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柜的小灯封重洺一直没关,卓情进去的时候也不用摸瞎,他轻轻坐上床沿,看着封重洺的脸,哪怕在这个病气缠身的时候,封重洺都是极为好看的。卓情看了一会心口就有些酸,低下头,又去看自己被切开的手。
宋子昱今天来的时候看到他这个口子,在客厅骂了他一通,声音超级大,那会封重洺在睡觉,卓情过来打开门,果不其然封重洺已经醒了。
他伸手覆了上去,用了点劲,捏了一下,宋子昱包的比他好多了,这样捏也不会有剧烈的疼感了。
卓情就这么捏一下停一下,中间还时不时用手背去探封重洺的额头,他没感觉封重洺发烧,这才放下心来,准备去睡客厅的沙发。
没想到一站起来,直接来了个天旋地转,卓情险些没站住,他缓了几秒才意识到哪里不对。赶紧俯下身去和封重洺额头贴额头,封重洺比他还凉。
他在发烧,温度比封重洺还烫,自然感觉不出来。
卓情去拿了个温度计塞到封重洺腋下,过了五分钟一看,三十七度五,低烧。
他跑去客厅拿了退烧药,准备把封重洺喊起来的吃药的时候,鬼使神差地看了眼保质期。
过期了!
难怪,难怪他下午明明吃了药还一直在烧。
卓情打开软件想外卖退烧药过来,发现附近的药店都关门了,没关门的店也不支持配送。
真是见鬼了。
床上的封重洺突然眉头紧锁,十分不舒服的模样,卓情立马反应过来了,他应该是身上开始痒了。
卓情本来发烧身上就热,现在一着急身上更热了,但是空调的温度他一点没敢打低,只敢解开了自己的两颗扣子。他上网搜了十几个网页,花了小半个小时,最后决定用温水给封重洺擦身子。
打了水放在椅子上,把空调打高几个度,卓情小心掀开封重洺的被子,去解他身上的睡衣纽扣。
解到还剩最后两颗的时候,一只手突然闯入眼帘,摁住了他的手,卓情狠狠吓了一跳,眼睛飞快地眨动着,封重洺嘶哑的声音从他的头顶响起,“你又要干什么?”
或许是因为病中的缘故,将他本该充满气势的话削弱了很多,封重洺握着自己的手很烫,这一点点的温暖,让卓情有些犹豫的心确定下来。
他用尽量客观的语气和封重洺解释,“你在发烧,三十七度五,家里退烧药过期了,我想帮你物理退烧。”他说了一长串话,意料之外得累,用力抿了下嘴,感觉自己好了一些,继续说:“你身上是不是发痒,和发热也有关,擦点水能好受一点。”
封重洺的眼睛半眯着,说不上来是因为虚弱还是在观察他,卓情轻轻吐了口气,想继续解他的扣子,握在他手背上的手再次用力,卓情就一点都动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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