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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住一晚,然后明天就走,以后别来了。”
祝鹤崩溃地抓住头发,“我想不通,你能原谅他,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我早就原谅你了,就是做不成恋人而已。”
祝鹤只觉五脏六腑被揪成了一团,他妒忌到快要发疯,“我们做不成恋人,但你却跟他成了夫妻。你们多像一家三口啊,我的孩子管他叫爹地,你们晚上是不是还要上床,做真正的夫妻?”
“我跟他上床,跟我们是不是夫妻没有关系,各取所需而已。我现在也能跟你上床,但你应该不想。”
祝鹤低垂下头,脸上溢满了痛苦的神色
戚在野半蹲着给他打伞,叹气说:“你要是想通了,就赶紧回去吧,不是还有比赛吗?而且----”
“我小时候,一直都是一个人住。”祝鹤突然打断他道。
戚在野轻声叹气,默默把伞往他那边倾斜。
“保姆只管我吃喝拉撒,不怎么和我亲近,爸爸做生意忙不管我,妈妈远在战地,一年都难见上一次。
我那时候觉得,这房子怎么这么大、这么空,跑来跑去都回音,我害怕那种声音,尤其是晚上的时候。
‘哒哒哒哒’,它们无时无刻不在耳边折磨着我,从白天到黑夜,甚至我睡着都要钻进梦里来,等我长大一点,就知道这种感觉其实是孤独。
后来我交了朋友,终于不再害怕那种声音。可爸爸却说我学坏了,他砸我的模型、撕我的漫画书,他说拂荣小姐是这世上最伟大的人,作为她的儿子,也要有伟大的志向,不能沉溺于这种低级的趣味。
然后,那种声音又回来了。可后来我发现,有一种声音能盖过它。”祝鹤目光灼灼地转过头来,对戚在野说:“是风声。当我骑上摩托,风在耳边呼啸的时候,我会忘记所有烦恼。”
祝鹤抬头看屋檐上滴落下的雨,眼里的光又慢慢消失,“以前我认为,我将来一定不会成为祝朗那样的人,粗鲁又暴力。可是今天我没有做到。”
他的眼睛里慢慢聚集起雾气,额发被飘进来的雨丝打湿,平静的语气下藏着不易察觉的孤独。
“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祝鹤郑重向戚在野保证,“今天是我冲动了……我、我下次还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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