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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竞元其实真的没费多大事。银行每年每月都有储汇任务,包括每个分行,上至行长,下至柜面。丁竞元就是存了一笔钱,一笔巨款,并且承诺会长期合作,所以成了他们目前最大的一个要巴结的客户,要一个照顾名额那还不是分分钟就能搞定的事。
进进出出抱了几趟五六十斤一箱子的海鲜,苏墨本就累得气喘吁吁了,此时被丁竞元双臂紧紧搂在怀里,望着面前铁架子上的一排新鲜时蔬,即使是在冷气房里,汗也止不住一直往外冒。父亲那么耿直的人,为了苏正能有个稳定的好工作也能放下身段,去请领导吃饭了。
想着昨天晚上弟弟跟自己说的面试时他回答考官就说的是最想进信贷部门,苏正当时充满希望地说要是能进就好了,以后能有更好的发展,自己赚钱买房买车,给爸妈换套大房子住。想起苏正自信满满地说那领导如何如何赏识他,简直就是他的伯乐时候的样子,苏墨的挣扎立即就泄了劲了。
丁竞元抱着勉强安静下来的苏墨,往后退了两步,把背贴到了墙上。小仓库里此时没有开灯,光线稍微地有些暗淡,手底下的那颗心跳得很厉害,丁竞元心满意足地抱着苏墨,闻着苏墨脖子里的味道,手臂越收越紧,最后实在忍不住,把脸歪着探到了苏墨面前,嘴唇轻轻触着苏墨的小酒窝,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不敢疯,好不容易又能抱着了,可不能再让人跑了。
“时间到了,你放开。”苏墨蹙紧眉十分嫌恶地把脸别到一边去,躲丁竞元的嘴。
“我刚才只说抱一会,又没规定是多长时间。”丁竞元嘴角勾着一点坏笑,心情非常好地开始跟小酒窝耍无赖,他整个人都是俯下脸来强行贴着的,下巴磕在苏墨肩膀上,困着人把胸口更是压得紧紧的。
苏墨听了这话脸都气红了,气得立马身体又开始用力,左右腾挪地扭着挣,嘴里喘息着一叠声地命令他“放开。”
“再抱五分钟。”丁竞元哪里肯放开,自然是能多抱一会是一会,信誓旦旦地把人勒在怀里,嘴唇贴着苏墨后脖子保证:“再抱五分钟就让你走。”
苏墨挣不开,又害怕丁竞元耍别的花招,被他这样勒住,被他嘴巴若有似无地亲着脖子,靠着他滚烫的胸口,心跳得都要蹦出来。这个变态到底想怎样才满意。
“苏墨。”丁竞元低低地呢喃一句,鼻尖埋进苏墨的头发里,来来回回轻轻嗅着,在他看不到的脸上完全是一副沉迷不已的表情,“苏墨,我爱你。我没有一天不想你……对不起,我以前错了,我当时是看到你和女孩子约会吃醋到要疯了……我那天刚被人揍了一顿,心里憋着气……我受不了你离开我,我以为你已经是我的了。我错了,对不起……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是不是……你答应我吧……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愿意为你去死……”
和那天喝醉酒的强硬手段不同,丁竞元现在在苏墨耳边低沉着嗓音地窃窃私语完全就是来“软”的。
在这个光线昏暗的小仓库里,被男人箍在怀里动弹不得的苏墨心惊无力地垂着眼睛,耳里听着那些关于陈年旧事的解释,那些疯癫至极的表白,听到后面面颊发热,身体里面止不住地一直细细打颤是忍不住的愤怒和他自己都说不清的从心底里泛上来的一点委屈。恶事做都做了,还粉饰什么。真的想说对不起,从今以后离他远点就行了。
后来,也不知道有没有过了五分钟,厨房里的大师傅过来拿食材准备午餐,丁竞元这才勉强地心有不甘地放了手。苏墨得了解放,头也不回地连走带跑地出了小仓库。一路紧着脚步地出了气派的大门,直走了好长一段,苏墨脚底下也没慢下来,他知道丁竞元一定进了某个房间,正坐在电脑前通过大门上的摄像头在看他,他知道,一定是。
四十二
二发喷码的事情顺利解决了,这中间自然算是苏墨立了一功。礼拜一的例会上,卢总当着所有科室职工的面,点名表扬了苏墨。黄悦文带头鼓掌,只有江宇暗地里有些不服气地自己跟自己撇了撇嘴。
会后,卢总又单独跟苏墨谈了话,先是一套跟着我好好干一定有前途做例行开场白,然后谈到了销售科的工作问题,海威旧账问题,和即将到来的供应商能力审核这个很重要,直接会关系到明年能不能拿到二发厂的合同。
苏墨表面上是在认真听着,实际上脑子里已经在开小差了:说到二发厂怎么能不想到丁竞元。一想到丁竞元,苏墨心里就静不下来。
开完会,苏墨到会计那去报账,把之前垫付海鲜的钱报了,顺便又开了一笔“活动经费”:刚才在楼上办公室苏墨已经跟卢总汇报过了,之前他接触了丰源路那边管旧账的刘会计,对方态度非常之好,目测是可以“活动”开的一个人,可以用钱上去试试。卢总听苏墨这么说,十分满意,当场就批了三万块钱的经费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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