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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他的话像是一把锤子，接二连三地把三人砸了个措手不及，这比他们想到的情况要严重许多，甚至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Joanna倒吸一口气，脸色已是惨白，脱口而出道：“你们该不会”她说到一半又停住，见Bunny一脸迷惑，不由得换了一个委婉的说法，“你们不是因为做了坏事才逃过来的吧？”

Bunny一愣，随后狠狠摇头：“没有，我们没有！我们只是想离开那个地方”

邵悫目不转睛地看着Bunny，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实程度，他没想到会是这样戏剧性的走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现在想来Bunny那些不同于常人的表现分明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联想到塞恩初次到他家时的过激防御和身上的伤，一切都有了很好的解释。他闭了闭眼，试图挥散心里的那一点烦闷和刺痛。

持续的沉默让Bunny逐渐焦虑起来，他不停地用指甲抠着手心，小心翼翼地问：“那我还能见塞恩吗？”

邵悫心想，这根本不需要问他，就算他不同意，塞恩也一定会再找来的，就看某些人愿不愿意放手了他看一眼面色凝重始终沉默着的霍霁，上半身微微放松往后靠到椅背上，沉声道：“那是你们的权利。”

霍霁猛地抬头看向他，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吐出一口气。

Bunny以为他同意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迸出一点光亮，可随即他又意识到霍霁在他身旁，欺骗的愧疚感从心底蔓延上来，他垂下头不敢再说话。

“那就这样吧，先冷静一下想想接下来怎么办，SADE这边我会留意的，如果看到了塞恩就联系你们，霍霁自己也小心。”Joanna见那三人情绪都不太好的样子，便出声结束了这场谈话。

邵悫点点头，他其实还有很多想问的，他想问两人认识多久了，想问塞恩怎么会在泰国的，他的父母在哪，他们又是怎么在中国失散的。可这些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了，塞恩已经离开他了。况且Bunny的状态显然已经不适合继续谈下去，他就像一根绷紧的弦，随时会断裂。

他们走出休息室时，轰鸣的音乐一下灌入安静的房间，仿佛将他们重新拉回现实生活，刚才的一切不过是虚幻的平行空间。

“我都不知道该惊讶你们兄弟俩的巧合还是同情那两个人的遭遇，如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Joanna看着霍霁离去的背影，还有点回不过神，她在圈子里待了那么多年，经历过各种奇怪的，无奈的，可笑的，甚至是惊悚的事，但这种“跨国”的，真没碰上过，“你摸摸，我的手还是冰凉的，我刚才脑子里都开始打枪战了”

邵悫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像是在沉思，又好像只是在发呆，也不知有没将她的话听进耳中。

Joanna叹一口气，正想说些什么，突然指着窗外“啊”的一声，说：“下雪了！”

邵悫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酒吧外的路灯下，点点细碎在那洒下的一方光照里飞扬。他皱眉，快步走过去打开门，才发现头顶的夜空已被落下的雪花占领，街上似乎比酒吧内更热闹，圣诞节碰上下雪，太应景了，很多人举着手机在拍照。

“哇，好大的雪！”Joanna跟在他身后走出来，被冷风吹得打了一个哆嗦，但又克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伸出手去接屋檐外的雪花，“你刚才”

她说到一半突然停住，邵悫似乎也不在意，心不在焉地应一声，过了几秒见她仍不出声，才问“怎么了”。

“我说你下次要是再碰到可怜的流浪狗，还敢把他们带回家吗？”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的，邵悫终于从思绪中剥离，皱眉不解地看向她。Joanna的表情很古怪，有点震惊，有点纠结，邵悫甚至还从里面察觉出一丝看好戏的戏谑。“什么意思？”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