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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什么人啊,再怎么说也算是兄弟,同在一个屋檐下,说话连点口德都没有。张扬不怒反笑,他忽然伸出右手,闪电般给了赵立军两个嘴巴子,抽得赵立军原地转了一圈,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赵立军懵了,在他的概念里只有他打人的份儿,啥时候受过这种气啊,更何况给他俩嘴巴子的是平时见到自己都躲着走的老三。
远处的那两位也愣了,都知道赵立军喜欢欺负他弟弟,今儿怎么倒过来了,大庭广众下,让老三抽了俩嘴巴子,这事儿咱们帮是不帮呢,混社会也有混社会的规矩,清官难断家务事不是?人民内部矛盾人民自己解决,外人是不好插手的。
赵立军好半天才反过劲来,从军大衣下抽出一根半米长的空心钢管,声嘶力竭的怒吼着:“麻痹的,我废了你这孙子……”
还没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张扬冲上去就是一脚,这次张扬是真恼了,下脚自然也就重了一些,一脚踏在赵立军的鼻梁上,将赵立军踢得躺倒在地上,鼻子里,嘴里登时就冒出了鲜血,赵静吓得慌忙冲上来拦住张扬,远处旁观的那俩小子看出势头不妙,慌忙也赶了过来。
张扬指着赵立军:“要是不看在小妹份上,今儿我就废了你,你小子给我记着,只要让我知道你们姓赵的敢欺负我妈,我妹子,我让你爷几个死都找不到埋得地儿,***什么德行,打你都嫌脏我的手!”
“哥……”赵静死拉硬拽的把张扬拉走,赶过来的那俩小子也摸出了空心钢管,张扬双眼一翻,一股另人胆寒的王八之气顿时弥散开来:“找死吗?”
俩小子吓得一哆嗦,心说,你们兄弟俩打架跟我们有鸟毛干系,默不作声的闪到了一边。
中国从来不缺看热闹的人,这边才刚刚开打,周围已经聚拢了二三十个看热闹的闲人,多数都是农机厂的职工,张扬虽然不觉着什么,可是赵静已经羞得无地自容,毕竟家丑不可外扬,看来今晚的事情又要成为农机厂这两天茶余饭后的新闻了。
痛打赵立军以后,张扬心里的郁闷顿时减轻了许多,和赵静分别之后,嘴里哼着小调,脚步轻松的返回了宿舍,看来人还是不能低调,你低调了人家就会以为你好欺负,连赵铁生父子这种市井无赖都敢在自己面前得瑟,麻痹的,什么人都是,以后等张某人发达了,踩死你们这帮孙子。
冷静下来想想,母亲徐立华还真是可怜,跟着赵铁生那个混蛋,估计这几十年没过过什么好日子,想起母亲花白的头发,憔悴的面容,张扬不由得感到心中一酸,暗暗下定决心,过几天就把母亲和妹妹接出来住,跟赵铁生一家彻底断绝来往。
周日傍晚的时候,返家的实习生已经陆陆续续返回了宿舍,张扬回到宿舍,陈国伟也已经到了,正和几名江城的同学围坐在桌前喝酒,这几个人家庭条件都不错,平时就是一个小团体,张扬虽然和陈国伟一个宿舍,反倒没有人愿意搭理他。倒是陈国伟通过最近的几件事对张扬的印象有所改观,主动邀请张扬入座。
张扬一是吃饱了,二是不愿意和这帮毛孩子一起掺和,而且其中多数人看自己的眼神还是充满鄙夷的,何苦让别人不自在呢,从这件事可以看出张神医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正不断进步着,已经开始学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张扬推说自己有事,想出门去走走,可刚走到门前,房门就被风风火火的推开了,进来的也是一名江城医科大的实习生王锐,他一进门就咋呼着:“坏了,洪玲和左晓晴都被车站保卫科给扣了,咱们快去看看。”这厮也是左晓晴众多追求者中的一员,所以左晓晴出了事情,他比其他人都要紧张。
张扬也是微微一怔,别人出事倒还算了,涉及到左晓晴他就不能不管了,跟着王锐一帮人向春阳县长途汽车站走去,事情的起因经过很简单,左晓晴和洪玲坐长途车返回春阳的时候出了点事儿,俩丫头被车上的小偷给惦记上了,一路只顾着聊天,等到下车的时候才发现两人的钱包全都丢了,更倒霉的是车票也一起丢了,没有车票出检票口的时候自然就遇到了一些麻烦,洪玲的脾气本来就有些刁蛮,加上丢了东西心情极坏,跟检票的工作人员大吵了起来,所以被请到了车站保卫科。
王锐知道这事儿马上就去了县人民医院,可惜今儿是星期天,多数行政科室都不上班,,保卫科值班的院警对实习生的事儿也不热心,所以只能回来找同学帮忙了。
十多个实习生一起来到车站保卫科,吵吵嚷嚷的想要进去,里面出来了一名又黑又壮的保卫,从他身上的服饰来看,这厮应该是保卫科的,看到来了这么多的学生,这小子登时就恼了,大嗓门叫了一声:“干什么?想聚众闹事吗?”九零年代初,广大人民群众对聚众闹事这个词还是深为忌讳的,他们来的人虽然不少,可多数都是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的学生,被对方这么一吼,顿时都静了下来。
那保卫叫孙传福,并不是客运公司的正式编制,因为亲戚的关系在这儿混了一个临时工,看到自己这一嗓子震住了这帮学生,顿时就得瑟了起来,他指着王锐:“你!我认得你,嗬!还喊人来了,了不得了啊,信不信我把你们全都关起来。”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你他妈算个球,得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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