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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玲珑被他缠的没法,拼命抽出手来捧过他的脸,面上绯红一片:“待你好了……待你好了再……现在当真不行,且这青天白日间,我阿爹和碧落还在外头……”
她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都快听不见了,知道她羞怯,顾西臣勉力压了压,又听她应下来,想到日后有她配合的春宵帐暖,他心中满是抓肝挠肺的痒,只是此刻不得不忍耐,埋首在她发间重重的喘息:“那娇娇乖乖的给爷抱一会儿。”
他不再乱来,曲玲珑哪有不同意的,任他埋首在自己发间,良久身上那人渐渐没了动静,呼吸也绵长起来,小心的抬过他的脸,果然闭着眼已沉沉睡了去。
也难怪他能这般快就睡着,一身的伤病能熬到现在全靠着对曲玲珑的渴望撑着,如今人儿就在自个儿怀中,也应下日后给他的美好春光,他心思一松立时就撑不住的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曲玲珑舒了口气,小心的挪动身子想从他怀中出来,可他即使沉睡着那双大手也如铁钳一般牢牢的禁锢着她,让她无法动弹丝毫。
这青天白日的,碧落同自家阿爹都在外面,她久久不出去,成何体统!曲玲珑越想越觉得羞臊,嗔了那人一眼,拿自己润白的小手掰着他紧紧箍着她的大手,他似有察觉握着她腰的手箍的越发的紧,眉头跳动着似要醒来,曲玲珑吓了一跳,脑中一空便吻上他的唇。
她的这种安抚很有效,他眉头渐渐舒展,手中也松了许多。
曲玲珑趁此小心的从他怀中退了出来,见他眉头又开始跳动,忙柔声道:“我在,我在。”
他当真是累极,终是没有醒来听着她的声音又渐渐平静下去。
曲玲珑松了口气轻轻拉过一旁的白里子淡青面的棉被小心的盖到他身上,一转眼见炕脚处还堆放着他脱下来的一众带血的衣衫,便轻手轻脚的收到自己怀中准备拿去浆洗。
正要走,忽然手中触及一方厚实的物什,翻开他雪青色的杭绸内衫,深兜里却是一方莲青色的汗巾子,拿出来一看这汗巾子竟还是崭新的,只是那绣了鹤的花纹却一如他腰间一直佩戴的绣兰花香囊一般的破损,定也是常常被人拿在手中摩挲才形成这般的。
他竟是从未用过,只一直贴身放在内衫的深兜里时时摩挲么?
曲玲珑看着那尚自沉睡着的男人叹了口气:“傻子!”这才抱着衣物轻手轻脚出了门。
顾西臣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晚间了,感觉到怀中的空荡,他还未睁眼神经就是一跳完完全无的清醒过来,刚要张口呼喊,却见那人儿正坐在离他不远处的木桌旁做着针线。
油灯下,人儿螓首微垂,素手穿引,穿着家常的带着些碎花的褂子,下着了件青布裙,乌压压的发上何物也未曾带,可就这么朴素的再不能朴素的装扮却要远比得那锦衣华服、满头珠翠还要来的好看,一派娴静温馨的让人心都满了。
这是他的妇人!他的妻!将来还会有他的奶娃子!
顾西臣望着满心满眼都是爱,恐她晚间做针线伤了眼想下炕拉她到自己怀里,只是背上的伤让他的动作顿挫了下闹出些动静引得人儿察觉,忙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伸了润白的下手至他额上探查:“你醒了,身上可好些了吗?”
那小手刚至他额上就感觉一阵凉意,顾西臣皱眉忙拢住了她的一双小手至自己胸口上捂着:“娇娇的手为何这般的凉?”
曲玲珑抽了抽:“没什么的,就是坐的久了些,一会子就好。”
顾西臣沉着脸将她拉到怀中用自己身子暖着她,正要说她忽的想起件事情,低头凑近了她:“去年年下爷在边疆受了重伤,回京在十里画廊医治,娇娇可是去看过爷?爷恍惚间察觉那娇娇的小手也是如这一般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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